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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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秦】添香记 2(《缚龙记》续,古风精怪AU)

秦枫:韩承锦你放开我!来人啊!执剑使光天化日里强抢民男啦!还有没有王法!唔……

韩承锦:在这京城里我就是王法!



二 、俏世子醉卧翠香楼,韩大人夜堵安王府

 



      第二天秦枫自韵儿床席间醒来,只觉头痛难忍,宿醉未醒。


      “我这是在哪儿……”小世子揉着额头蹙眉问道,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瞧了瞧四周,直到看见单挑着一边眉毛,捧着碗茶站在他床头的韵儿,才激灵一下子醒过闷儿来,“我怎么还在这儿?!”


      那韵儿素是个刁蛮的脾性,只因为确是京城第一杨柳细腰,再加上人跳得好一曲飒飒英姿的流光剑舞,方能在长安的名妓间稳坐第一把交椅。


      否则就凭她那炮仗脾气,外加没轻没重的手段,那些恩客们打也要被她打死了,哪个还会上赶着来送钱。


      韵儿听见秦枫如此说,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道:“什么叫‘还’在这儿,世子爷当着在我们翠香楼花了银子,我还真能把您踢出门去是怎么的?”她款款坐下,将茶碗递给秦枫,又掩着口笑道,“还是说……您还惦记着昨儿晚上来的那位韩大人……”


      秦枫本在漱口,一听见那“韩大人”三字,激动得咕咚一声便把茶水给咽了下去,也顾不上尴尬,忙拉着韵儿的手道:“什么?他昨晚来了?”


      “嗯,可不是来了,一踹门就闯了进来,吓得妈妈差点儿坐在地上尿了裤子。”韵儿笑道,“他那脸啊,可寒的像块儿冰似的,险些把我的魂儿都吓了出来。”


      “那他……他看见我了?”秦枫头脑已是有些混乱,极力在想着昨日情形,却怎么也闹不清了,“他看见我了,怎地没把我领回去……”


      韵儿本想笑,可见着小世子这眼泪汪汪茫然无措的样儿,倒生出些怜悯来,遂接过他手里的茶碗,又用帕子擦了擦他额头,道:“您可也是个新鲜的,便是跟情郎使小性儿,也断没有跑到咱们这儿来使的道理;就是来了,也别先喝得自个儿人事不知啊。”


      秦枫睁着那双水蒙蒙的大眼睛,急道:“我喝多了,你可也不知道拦着我?”


      “我拦了啊,可也得拦得住。”韵儿道,“尤其那韩大人一来,您就醉得更大发了,硬是非要拉着我的手说些什么梯己话儿,您能跟我有什么梯己话儿,还不是每次大骂那韩承锦不解风情……”


      秦枫坐直了身子:“是啊,我每次来都跟你说这些的,他听了又如何?”


      韵儿白了他一眼,道:“要不说您喝醉了本事大呢,这次偏偏不说那些个了,只嚷着要宿在我这儿,那什么话儿浪荡便非要说什么,什么春宵苦短啊,什么良人为伴啊。气得那韩大人眼里都冒火了,瞧着我的样儿好像要杀人似的。下次你再来找我,我可不敢收你了,咱们是卖笑的,又不卖命,得罪了京城里的执剑使,可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秦枫越听心里越凉,怔愣在塌上整个人都懵了。末了双手捶着自己的脑袋一下子仰躺在床上,哀嚎一声,道:“韵儿,我这次是不是玩儿大了……”


      韵儿叹了口气:“你说这又是何必?明明是个外强中干的性子,偏要作雷。你这样儿看得人家好生心疼,偏偏还要让人家知道你是个不喜欢女人的……”


      韵儿又拿着帕子给他抹了抹泪,心疼道:“你在这秦楼楚馆里躲着婚配躲了这么些年,熬坏了自己的名声,好叫那些世家小姐不敢找你提亲。现下好不容易跟你那日思夜想的人在一起了,干嘛还非要逆着他来?他劝你敛敛性子本也是对的,难不成你还真要让他觉得,你占着他的心,眼里却还瞧着那些花花绿绿莺莺燕燕?”


      “我就是觉得他看轻了我,我心里憋屈……”秦枫用袖子掩着脸,吸了一下鼻子,呜呜地哭了出来,“我本来就是这般性子,来找你们谈天说地,把酒言欢图个快活,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我错在哪儿了?为什么要改?旁人怎么看我,我管不了,也根本不在乎。多难听的话我都听过,难道是我自己愿意长成这副样子吗?可我就是……就是听不得他这么说,我心里难过得紧,你明白吗?”


      韵儿好哄着拍了拍他,道:“我自然什么都明白,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与我说。他是不明白,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跟他说,便是你们一同长大,你老是用吊儿郎当的那面对着他,他怎么知道你哭鼻子的时候有多委屈呢?”


      “那我该怎么办……我就是委屈又生气……”


      韵儿长叹一声,道:“你也是个傻子,就拿出跟我这个劲头儿,扑到他怀里哭啊,连我都快受不住了,我就不信他能受得住这个。”

 



 

      开科取士历来是社稷大事,朝堂上下莫敢有怠。


      大炎朝本是三年一次的乡试,此番距上次秋闱只过了两年,又是兆庆帝登位后的首次秋闱,于是更加重视。巡按组于长安城内准备了数日,皇帝又着两名翰林学士一同前往,一在金陵,一在临安,做主考官。巡按组驻金陵,于江南各州府间往来消息亦是方便。


      此次巡按虽面上是敏王亲率,但这刚满十五岁的小王爷又能做些什么主意?加之他本就是个好耍坐不住的性儿,听闻皇帝要韩承锦做巡按御史掌管全局,巴不得撒手撂了挑子只顾玩乐。


      韩承锦久揽京畿卫戍大权,人虽只弱冠之年,但行事老成干练,皇帝是颇放心的。只临行前韩父将韩承锦叫到近侧,又嘱咐一番。毕竟此次是小儿首度代天巡狩,马虎不得。韩父名韩裕川,于兵部深耕多年,曾在先帝讨逆时授兵马大元帅之职,立下赫赫战功。此度江南恩科,所到之地的州牧知府,均有韩父旧日部下,韩裕川将拜帖一一交予韩承锦,嘱他到府上各自拜过,也算为小儿此番公职开路护航。


      韩承锦这番忙碌准备下来,却也顾不上与秦枫的爱怨纠葛了。本他二人一同领旨,该是在这段日子里常能见到才对,只是每度相见均有公务在身,近旁总有他人,不好单独说话。而秦枫也好像故意躲着他似的,自从上次在翠香楼里胡闹了那么一回,把韩承锦气得发癫,这十日来竟是一次独处说话的机会都没寻着。


      小世子又发挥了逃路机敏的特有专长,无需见面之时能躲就躲,须有当面会谈的要务,也尽力坐得离他远远的,回回韩承锦对下属交代完事务,一转眼间他便已溜之大吉。搞得历来沉稳的执剑使也焦躁起来,只将火气都撒在作奸犯科的那些宵小身上,愈发严酷刑罚。是以虽他一时兼了科考的巡政,该是分身乏术才对,可京城里近日来的治安反倒清肃稳定了许多。


      再说秦枫,那日从翠香楼出来便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韵儿说的法儿倒是轻巧——“便对着他哭就好了”——可说是这般说,秦枫面对着韩承锦又怎么拉得下脸来。是啊,要是早能拉下脸来什么都解释清楚,以两人正蜜里调油的情状,又怎会闹到这个地步。


      他是想找韩承锦说明白的,可要说些什么呢?难道跑去跟他说,我和韵儿只是闺中密友,抱在一起是来气你的?且每回一看到他瞥向自己那略带怒意的眼神儿,便已是心慌无主,生怕他未等自己哭,便说出要分手的话来。


      秦枫虽看起来生性不羁,是个什么话都敢说出口的,可到底像韵儿说的那般,是个外强中干之人,否则也不会打小儿就喜欢韩承锦,却到了缚龙那日,眼瞧着自己可能活不过当夜,才把心里话都倒给对方。遇到现在这般情况,自是能拖一天是一天,能躲一阵是一阵,心想着许过了些日子,他忙得忘了那日情形,便不会提分手了,到那时再自然和好,也未尝不是个省力的法子。


      眼瞧着已相安过了十日,再几天就是动身启程的日子。秦枫白天在太庙里忙着准备后天尊请玥溟宝剑的祭礼,眼瞧着宝剑神鞭共处一室,好不肃穆庄严,心里道:你们倒是龙凤和谐,朝朝暮暮长相厮守了,可知我却好苦。见天已擦黑儿,一切部署都已妥当,为躲着韩承锦,便又提前溜出了门。他唯恐早回家去又被安亲王叫到跟前唠叨,于是一个人在长安城内的小酒肆里喝酒,直到月上中天,已近亥时,才醉醺醺地朝安王府走去。


      不想近了家门,却远远看见一个穿了一身锦衣官袍的家伙正抱着臂靠在府门口儿的青砖墙边等他。


      秦枫第一个反应是调头就走,心想着绕到后门,哪怕翻墙进去也不能让他“抓到”自己,却听见与韩承锦一同站在门口的小豆子一声大喊:“哎呦,我的世子爷,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啊,韩大人已经溜溜站在门口等了您一个时辰了!”


      这胳膊肘儿往外拐的奴才!秦枫咬着牙想,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人只背着身儿在门口怔愣的片刻,身后那个透着寒意的声音便已响了起来:“世子殿下大半夜地从外面回家,怎地一见到微臣便又要走?难不成微臣身上有您唯恐沾染的疫病不成?”


      秦枫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转过身儿来,调起一个自以为轻松的笑容:“哎,我当是谁,原来是韩大人,咱们不是刚在朝堂上见过,怎么?可是有什么要事相谈?”他又肃起面容朝小豆子道,“你怎么待客的,就让韩大人这么站在王府门口儿等我?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小豆子咕噔一声跪了下去:“世子殿下,小豆子知罪,小豆子怎敢慢待韩大人,是韩大人自己偏要在门口等您回来的,便连搬出来的椅子也是不坐的,小豆子只好一直陪到现在。小豆子知罪,小豆子自愿领罚。”


      “成了,你也别难为他了,”韩承锦说道,“是我自己要站在这儿等你的,站在这儿等你,我心里踏实。”


      他一句话说得毫无波澜,秦枫却听得七上八下,这是要跟他摊牌吗?何必在这个时候?于是一咬牙问道:“看来韩大人确有要事相商,便随秦枫入府详谈可好?”话还未说完,便被韩承锦一扭手腕死死捉住。秦枫一惊,对上他冷月一般的眼神,已是心里咚咚打鼓,慌道:“哎,你……你干什么?”


      韩承锦把秦枫腕子攥得生疼,他一转头对小豆子说:“劳烦禀告老王爷,下官韩承锦有紧急政务与世子殿下商议,事关恩科大事,可能要通宵达旦,便借小王子一夜,明日一早定当奉还。”言讫从王府杂役手中拉过自己的马,二话不说便将秦枫一托,送到鞍上,随即翻身上马,未等秦枫反抗,双臂绕过他细腰拉紧缰绳,两腿一夹马腹,策马离去。


      小豆子伏在地上,远远地听见自家小世子大喊道:“韩承锦!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来人啊!执剑使光天化日之下绑架皇家世子啦!来人!小豆子!唔……你……”


      那喊声随着马蹄声声愈行愈远,小豆子抹了抹脑门儿上的汗珠子,从地上爬起来,环顾一圈儿,见那些个王府家丁都愣愣地瞧着他,跳起脚儿来敲了那愣神儿的仆役一下,道:“你长了几个脑袋?世子爷的私事儿也敢盯着瞧,回去都给我洗洗眼睛耳朵,今晚的事儿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听明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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